垂耳兔不吃草

接稿中!排球和jo都可以!!!!

【宫治x你】得偿所愿

#宫治的单人篇,是饭团宫老板x你的故事



#已交往,一些细水流长的情和爱,以及宫治各个阶段想要实现的心愿



#拿下比赛优胜很难,成为让前辈自豪的后辈很难,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铺很难,和喜欢的人求婚也很难



#但宫治最后都做到了



#同系列单篇:

【宫治x你】明知故犯




 


  高一的时候,宫治的愿望是拿下春高的优胜。

 

  高二的时候,他的愿望是成为北前辈自豪的后辈。

 

  高三的时候,宫治的愿望一下就变得复杂了起来,他又想拿到冠军,又想成为前辈眼中可靠的前辈,又想在未来开一间属于自己的店铺。

 

  哦,他还想结婚,他想和自己喜欢的女生结婚。

 

  

 

 

 

 

-01-

 

 

 

  第一次去宫治家的时候,我真的完全没想到他能把阿侑给支走,他的父母外出工作不在家,这相当符合情理,但是侑不在家就显得有些奇怪。

 

 

  我环顾四周,发现家里真的只有他独自一人,宫治可能看出了我的疑惑,他挠了挠头发,有些窘迫地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将视线移到一旁,“他在家的话肯定很烦人。”

 

 

  “所以?”

 

 

  “所以我要他今天自己出去闲逛啊,只不过之后半个月我要把我的布丁都让给他。”

 

 

  他那副异常纠结的神情险些让我笑出声来,我强压着嘴角的弧度,努力让笑意不要不听话地从眼睛里跑出去,“哇哦、这还真是…非常大的牺牲。”

 

 

  宫治耸耸肩膀,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他带我去了他和宫侑的卧室,双胞胎睡的上下铺,房间里除了书桌还有一台小电视,宫治本来还在想应该做些什么打发时间,见我一直盯着他和侑的那些游戏卡带,他陷入了几秒钟的错愕,随后试探性地询问“你想玩?”

 

 

  “我们好像也没有其他计划来着的?”

 

 

  宫治在我身边坐下,开始回忆他和侑先前有没有买过什么女孩子可能喜欢玩的游戏,他在纸箱里稍微翻找了一会,终于在最底层发现了马里奥赛车,“要不玩这个,你……”他的话音未落,就看见我手里拿着的Capcom合集,宫治被迫咽回了刚准备出口的话,转而有点惊异地说道:“我们打格斗啊?”

 

 

  “你和阿侑应该总玩这个?”我眨眨眼,故意开起了他的玩笑,“阿治不会在担心打不过我吧。”

 

 

  男高中生年轻气盛,真的很好上当。我笑着让出身旁的位置,和宫治开始打起了游戏。街机格斗我打得少但不代表我打不好,连着输掉两把后的治终于意识到了他不该放水一个多小时过去,宫治掰着手指算输赢次数,在发现最终还是以一局之差输给我后,他只能郁闷地叹了声气。

 

 

  “哪有女孩子打格斗游戏这么猛的。”

 

 

  “阿治会觉得我这样不可爱吗?”

 

 

  “啊、这你不用担心。”宫治突然一本正经,“我现在真觉得你太棒了。”

 

 

  午饭由宫治负责,他熟练地煎制着提前准备好的汉堡肉,又迅速搞了点配菜。吃过饭后的我们待在客厅一起看电影,治假装咳嗽,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胳膊想不经意地把我圈在怀里,这个举动实在太过老套,我笑得不行,见他又要把手缩回去,我只好赶紧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往宫治的身上枕,他这下没了选择,只能轻轻地搂着我的肩膀。

 

 

  电影的主题是末日爱情,讲述了主角们在世界毁灭前一个月的公路旅行,我和宫治看到最后都红着眼眶,他坚持着自尊不肯哭出声,咬着嘴唇去够茶几上的纸巾盒拿纸给我擦眼泪,我也不觉得难为情,主动握着他的手腕把脸往纸巾上凑,宫治明显是第一次给女生擦眼泪,手忙脚乱地差点把纸巾盒打翻。

 

 

  他突然捧着我的脸没有了动作,我的眼眶还是湿的,不明白治是在发什么呆,过了大概几秒,他毫无预兆地低头亲我,湿润的眼睑被细细吻过,然后就是嘴唇,我清晰地听见了阿治要我放松的声音,湿润的触感激得我浑身一抖。

 

 

  我们安静地接起了吻,就像电影里即将迎来末日的主角们那样,他把我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我低声喊他阿治,他从嗓子里挤出几声低沉的回应,又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我被吻得迷迷糊糊,不明白十分钟前还在因为电影哭鼻子的我们怎么就亲到一块去了。

 

 

  但这都不要紧。

 

 

  “突然间怎么了?”

 

 

  “没事。”

 

 

  宫治抱着我不肯多言,他的嘴唇蹭过我的脖颈,轻微的刺痛感似乎预示着什么,我稍微拽了拽他的头发,无意识地缠绕了几圈,他仍旧固执,甚至不依不饶地舔过吻痕。

 

 

  “我又不会消失不见的。”

 

 

  我安慰性地拍拍宫治的后背,心想他感性的一面也挺可爱的。

 

 

  晚上临走前我正好遇上了外出归来的宫侑,就算宫治再怎么不情愿让我们碰面,他也还是没办法躲开自己双胞胎兄弟调侃的视线。

 

 

  “什么嘛,阿治好快哦。”

 

 

  宫侑露出促狭的笑,宫治脸色一沉,上来就捣了他胳膊一拳,“找死吗。”

 

 

  他们俩像往常一样扭打起来,侑接住了治张开的手掌,两个人互相比着力气,阿侑稍微逊色一筹。我穿好了鞋,扭头看向宫治,他立刻抽手,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了运动鞋。突然少了和自己抵抗的力,侑直接摔在地上,他翻了个身朝阿治比了个中指,还是满脸的不服气。

 

 

  “那明天见啦,侑。”

 

 

  “哦,拜拜,蠢治你要记得把人家送到车站去啊。”

 

 

  “啧,用你说?”

 

 

 

 

  周一在排球部里见到宫侑的时候,他和宫治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状态,偶尔拌两句嘴,但总归没有再吵起架。现在都已经是三年级的前辈了,两个人要是还动不动打在一块很可能会引来低年级的担心。我站在球场外统计着大家近期新的摸高数据,宫治拍干净了手上的粉凑过来查看情况,我圈出了一年级中几个表现突出的名字,和他轻声商量着之后的训练计划。

 

 

  突然响起的拍照声同时引起了我们俩的注意,角名坐在角落晃了晃自己的手机,他身旁的银岛本来还在努力忍笑,但随着宫侑笑出了声,他也一块和角名扬起了嘴角。

 

 

  宫治莫名感到一阵羞恼,耳朵也跟着在发烫,他抓起脚边的排球往宫侑的脸上砸,可依旧没法止住其他人的笑声,我合上本子,不急不慢地抬眼瞥向这群看热闹的家伙,“想加训?”

 

 

  沉默顿时在场间弥漫,几个人都回到了刚才的训练,角名打着哈哈收起了手机,宫治不痛不痒地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们交头接耳了几句,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我注意到宫治的脸竟然红到了耳根,他刚和我对上视线就匆匆转开了头,看得出是在害羞。

 

 

 

 

  后来我才发现那张照片被宫治偷偷洗了出来,一直放在他钱包的夹层里。宫治进到卧室找我,见我手里正拿着他的钱包,他先是怔愣了几秒,嘴上说着自己不小心忘了拿的话,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清楚为什么我会用那样的表情对着他笑。

 

 

  宫老板窘迫地搓揉了几下自己的脖颈,不自在地询问我是否准备好了出门,小秘密时隔多年再被人发现的感觉不亚于公开处刑,他深吸口气,伸手再次把秘密揣进了衣兜。

 

 

  “不许笑我。”

 

 

  “好啦好啦。”

 

 

  我们今天要去为新家再添置一些东西。

 

 

 

 

  饭团宫正式营业的第一年,一切都万分顺利,我会在没上课的时候过来帮他,但宫治担心我两头奔波搞坏身体,为此我们还小吵了一架。他事后找到了这间公寓,联系我过来一起看房,我原以为他只是赚到了钱想从原先独居的住所搬走,后来才注意到这栋公寓的住址离我大学只有十分钟的脚程。宫治问我想不想搬过来和他一起同住,他说这里比我原来的房子离学校更近,如果我想去饭团宫帮忙,他也能和我一起过去,我不用再同时奔波三个地方,他会负责开车,甚至还能负责日常的家务。

 

 

  我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钥匙,惊异他一个人竟然在背后做了这么多打算。那时候饭团宫开张所借的钱还没有完全还清,宫治其实完全没必要花一笔大价钱换更大的公寓。可他说我不需要考虑那些,只需要回答他想不想一块住就行。

 

 

  我们最终一起去了中介那拿钥匙,负责人称赞我们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我脑子里紊乱一片,面红耳赤地接过钥匙,偷摸着去看身旁宫治的神色。他鸭舌帽下的耳尖透着轻薄的粉色,可本人却相当自然地应承下了这事。我的心脏因为这个认知止不住的狂跳,情不自禁又想起了当初高三毕业时他对我做出的承诺。

 

 

  “你这样真的很占便宜耶,阿治。”

 

 

  “但是治太太不是笑得挺开心的吗?”

 

 

  经由宫治的提醒,我才发现自己的嘴角不知何时已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或许是因为负责人的话,或许是因为治刚刚对我的称呼。

 

 

  搬家那阵着实花费了我俩不少的精力,为了节省开支,几个待在仙台的高中好友都被宫治喊来帮忙。角名这辈子也想不到前一天刚打满比赛的他在一天后还得去干苦力,北前辈很慷慨地借给我们装货用的货车,在把那些纸箱搬到楼上后,宫治开车载着我们去了饭团宫吃饭。

 

 

  大家坐在电视机前一起看着宫侑在天皇杯赛事上的表现,这小子不管在哪都想成为人群里的焦点。趁角名和宫治交谈的间隙,北前辈小声询问我的近况,他说他会很期待我和宫治的婚礼。所有人都认定我们最后会结婚的感觉真的很奇妙,我的耳尖有点发烫,明明喝得是柳橙汁却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微醺,除了点头,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点什么。

 

 

  当天晚上九点多左右,我和宫治再次返回了我们的家。他打算先把洗漱用品收拾出来,至于剩下的东西明天再说。宫治蹲下身体在纸箱中翻翻找找,有段时间没修整的刘海因此垂落到了他的眼前,我拿着水杯走到他的身边,弯腰戳了戳他的肩膀,治一脸疑惑地抬头,被我亲了个正好。

 

 

  “从今天起,我就能对阿治亲口说‘欢迎回家’了,你说我是不是从现在开始练习会比较好?”

 

 

  我笑着说道,宫治的瞳孔轻颤,似乎还在消化我刚才话里的含义。良久,他才捂住脸长叹一声,用关西腔嘟囔了一句脏话,随后便拿走了我的水杯随意地放在地上。我眨了眨眼,不解他的动作,但宫治并不想用语言解释这些,他站起身,弯腰抱起了我,径直走向卧室——这家伙现在虽然不打球了,但是每天还要负责搬货,力气和以前相比只增不减——我连喊停的机会都没有,人就已经在床上了。

 

 

  “不是吧阿治…你——”

 

 

  宫治抓起自己衣摆一把脱下甩到旁边的地方上,我吞了口口水,盯着他目不转睛的看,视线掠过筋肉结实的胸肌再到精瘦的腰,他解了皮带,却又不急着抽开,一边的膝盖先压上了床,然后轻轻拍了拍我的侧臀,要我翻身背对着他。

 

 

  我的脸红得出奇,除了照办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宫治的下巴最终靠上了我的肩膀,他结结实实地抵着我,哑着嗓子要我把腿稍微再分开一点。

 

 

  这下好了,第二天醒来的我只能趴在床上指挥着宫治收拾行李箱,他嘟囔着说搞不明白毛衣为什么有露肩的设计,但还是把那些衣服一件件挂进了衣柜。我无比满足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视线从睁眼后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宫治刚扭头就与我对视,他仰头想了想,走过来蹲下身亲了亲我的脸颊。

 

 

  我被他的动作弄得哈哈大笑,他的手不太老实,亲就算了,还非得伸过来挠我痒痒。饭团宫周日休息,我们有的是时间处理那些从旧家带来的盒子。

 

 

  “你干嘛哈哈哈!”

 

 

  “就是突然想起来还没说早上好。”

 

 

 

 

  搬家一周,所需的生活用品其实已经差不多齐全,只是我想再去买两个舒服的沙发抱枕,而宫治也想换一副刀具。我们去了最近的Nitori,比我方向感好太多的宫治不知道第几次揪住了我的衣领将我带回正确的路线,后来他估计觉得要疯,干脆走哪都牵着我,连着我的手一起揣进兜里,和店员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松开。

 

 

  当你和一个人共同度过大半段成长的时间后,突然发现他变得成熟起来实际上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我有点飘飘然地看着身旁的宫治,完全没注意周围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阿治往声源头处瞟了一眼,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发什么呆呢?”

 

 

  和我打招呼的人是我的大学同学,宫治给我们留出了说话的空间,准备先去结账。

 

 

  “你这家伙真是夸张的要命啊,我都喊了好久你的名字了。”

 

 

  “抱歉啦,刚才在想心事。”

 

 

  “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吗,个子好高。”

 

 

  “是呀,他有一米八三,高中是打排球的。”

 

 

  “好帅?!怎么以前聚会的时候都没看你把他带出来。”

 

 

  “他平时比较忙。”

 

 

  我有些想避开这个话题,还好宫治在这时候买完单,几句简单的客套后,我赶紧拉着宫治回到了车里。

 

 

  “你们以前有过聚会?”

 

 

  “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

 

 

  “又不是故意的。”宫治拧开了一瓶水,正当我伸手要去接的时候,他却一抬胳膊让我摸了个空,“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有聚会就有聚会咯,你干嘛那么在意。”我有点急,心率也跟着变快,嘟嘟囔囔着不喝就不喝,皱着眉先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你都不和你的同学介绍我。”宫治慢条斯理地说着,车内的光线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觉得我拿不出手?”

 

 

  “才不是。”

 

 

  “那为什么?”

 

 

  “你好烦啊阿治。”他刨根问底的精神劲倒是和宫侑如出一辙,我收回觉得他变得成熟的想法,夺过水瓶狠狠地喝了口水,“都是女生的聚会你去了做什么。”

 

 

  我的话里带上了一点鼻音,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宫治盯着我认真地看了一会,然后哼嗤一声笑了起来,“吃醋啦,治太太?”

 

 

  “你少说两句话吧。”

 

 

  我别别扭扭地移开视线,但是没过两秒,宫治转过了我的侧脸,我糊里糊涂地凭着本能回应起了这个温温柔柔的吻,车内传出了轻微的喘息声,治的额头抵着我的,又抬手将我的碎发梳理到耳后,他的眼里倒映着我的身影,小小的一个,却好像是全部。

 

 

 

 

  大学毕业后,我成为了私立高中的声乐老师,同时也在饭团宫附近开了间乐器培训班。宫治老和店里来吃饭的客人炫耀自己的太太毕业于著名的音乐学校,托他的福,培训班刚起步就有了不错的生源。

 

 

  成年后的宫治可比以前沉稳的多,我想这大概归咎于当初开店所经历的一切。店铺租赁需要钱,请工程队需要钱,装修也需要钱,独立来得猝不及防,残忍的现实一脚踢飞了宫治的理想主义并狠狠地扇了他好几个耳光。他不想找自己的双胞胎兄弟和父母借钱,侑才刚开始自己职业的道路,之后有的是要用钱的地方,至于他的父母年纪也大了,他们需要留些钱在身边,宫治压根没法开这个口,朋友们借给他的那笔钱只够填补一期的建材费用,大家有的还在上学,有的也只是初出社会的职员,眨眼就被吞没的资金已是几个人竭尽全力的成果,宫治对此已经很满足了。

 

 

  他在别处当了两年学徒,期间还做着兼职,宫治本以为这点积蓄足够支撑他实现愿望,但光是盘下这间店面就足够让他变成半个穷光蛋。随着工程队开工,往里砸的钱更像是被卷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银行卡里的存款每天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宫治没了办法,只能去贷款筹钱,不然再这么下去,他连房租和日常采购的费用都要负担不起。

 

 

  那段时间的宫治开始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整个人也非常迅速地消瘦了一圈。有一回我代表学校外出表演,去的时间不长,只有一周,期间宫治一直和我维持着手机联系。我回来时直接去了他的出租屋,房间里非常干净,就连冰箱也基本是空的,没来得及丢掉的垃圾袋里全是便利店加热食品的包装盒。我安静地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些东西,做好了饭在宫治家里等他回来。

 

 

  直到晚上八点,宫治才回了家,做学徒并不轻松,除了需要手脚勤快,还得对店主的苛责忍气吞声。他身上全是米饭和油烟的味道,忙碌了一整天,他实在没有力气给自己开火做饭,回忆着冰箱里还剩点什么,宫治连对了两次才顺利将钥匙插进锁孔。他不由得感到一阵疲惫,但空气里烤青花鱼的香气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终于看见了宫治,不是隔着手机,而是真正看到了他,被鸭舌帽挡住的半张脸都掩盖不住他此时的疲态。宫治沉默着坐到了饭桌前,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这样正常的晚饭了。我把盛满米饭的碗推到他的跟前,伸手摘掉了他的帽子。

 

 

  “黑眼圈好重。”

 

 

  “昨天没睡好。”

 

 

  “只是昨天?”

 

 

  “……”

 

 

  “你知道前两天阿侑联系我了吗。”

 

 

  宫治一言不发地把米饭塞进嘴里。

 

 

  “他说他在集训,没法随意外出,他还跟我说你不回他消息,搞得跟死外面了一样。”

 

 

  宫治烦躁地皱起眉,含糊不清地嘟囔道:“谁死外头了。”

 

 

  我被他的犟嘴气笑,“阿治。”

 

 

  “你刚从外地回来,怎么不回家休息。”

 

 

  他的语气冷漠,却始终逃避着我的视线。宫治不愿意让身边的人看见自己狼狈的处境,可偏偏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人是我。他拿我一向没有办法,从前是,现在也是。我能一眼看出他的抗拒是假,也明白他逞强的缘由。他就算久违地拿刺对着我,可那又怎么样,换上一件厚一点的外套,我还是可以好好地拥抱他。

 

 

  宫治这辈子都不可能把我甩开。

 

 

  “给。”

 

 

  看他吃得差不多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摆在他的前面,里面有我从前参加比赛赚的奖金也有这些年我做私教攒下的积蓄,金额不多,但大概够解他的燃眉之急。在看见那张卡的瞬间,宫治的表情顿时变得警觉起来,“别闹,我不需要。”

 

 

  “现在到底是谁在闹啊,治。”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容置疑地说道:“钱总是要花掉的,攒着它不就是为了在需要的时候用吗。”

 

 

  宫治的喉结动了动,胸口莫名升起了一种酸涩的情绪,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抿起嘴,偏执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钱是要被花掉的,平心而论,这个结论并没有错,但宫治不能把这笔钱当作自己装修店铺的资金,他做不到,他怎么能没用到这个份上呢,如果前两年他能再打几份工,或许现在地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宫治握紧了拳头,还是不肯多看这张卡一眼。

 

 

  “阿治,你不用想那么多的。”我平静地开口,像是在宣布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我拜托你,可千万别让我把那么羞耻的话再说第二遍啊。”

 

 

  高三毕业的时候,我对宫治放弃打球的想法表示理解,并且向他表明了自己无论如何都会支持他的决定,现在回想那段记忆,果然还是羞耻的成分居多。

 

 

  玩笑成功起到了缓和氛围的作用,宫治抹了把脸,从嗓子里挤出几声牵强又疲累的笑,我走到他的身边,拉下了他挡住脸的手掌,他的眼眶通红,眼球上布满血丝,却没有再躲闪我的视线。

 

 

  宫治忽地想起了当年毕业时他天真做出的决定,他说他想结婚,要和眼前的人一起。可结婚不是嘴上说说就行,十七八岁说的结婚和二十多岁说的结婚所代表的意义也截然不同。前者可以尽情对未来抱有美好的畅想,但后者必须及时认清现实的残酷。宫治甚至不敢想象店铺营业后的生意到底是好是坏,毕竟现在光是装修都足够他殚精竭虑。

 

 

  他连开店都做不好,更别说结婚了。

 

 

  “你很喜欢那家店不是吗?”我伸手抱住了宫治,手指轻柔地摆弄着他的头发,卷起又松开,用最直接的方式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既然下定决心,那就放手去做,畏手畏脚的可不是你的风格,我可是很想看到阿治当店长的样子呢。”

 

 

  我们很久、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拥抱在一块了。生活的忙碌拉扯着我和宫治的神经,我们习惯在彼此面前保持积极的一面,治从来不提他做学徒时受的气,我也没和他讲过拉琴时手指受过的伤——可那是不对的。

 

 

  宫治的手指在我的腰后慢慢收紧,他贪恋着这份温度,像小孩子一样往我的怀里蹭了蹭,“我有时候觉得你不应该对我那么好。”   

 

 

  那不值得。

 

 

  他默默敛去了后半句话。

 

 

  “说什么傻话呢?”我有点恼火地拽了下宫治的发根,他吃痛地吸了口气,却知趣地没有吭声,“你当然值得。”我捧起他的脸,怜爱地问过他湿润颤抖的睫毛,细碎的吻贴合这皮肤,宫治抽噎了一下,好像快哭了,“你值得这一切的,阿治。”

 

 

  我们抱了好久,久到我觉得这个姿势都变得有些不适起来,但宫治还是不想松开我,他从嗓子里发出一点黏糊的声音代表抗议,我只能找到折中的办法,选择坐在了他的腿上继续让他抱着。宫治环着我腰的胳膊又收紧了些,他一遍遍地发出叹息,亲吻着我的颈窝,仿佛怀抱里是全世界最柔软的人。逐渐的,我开始难为情起来,因为宫治腻乎的眼神已经快把我看化了。

 

 

  这该怎么说呢。

 

 

  这家伙简直要把他爱我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

 

 

  “打住打住。”

 

 

  我紧急避险,慌里慌张地捂住了宫治的嘴,确保了自己不会被害羞溺毙。

 

 

  再后来,饭团宫终于顺利开张,生意也越来越好。银行那边还有充足的时间,宫治先还上了朋友们的借款,然后又骂骂咧咧地往宫侑的卡里打了一笔钱,这对双胞胎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嘴硬,一个打死不说,一个做了打死也不承认。我至今记得宫治转账时的黑脸,他怀疑宫侑把他当成傻逼,以为一句话不提,他就猜不到偷偷垫付工程队尾款的人是谁了。我当时笑得不行,结果受到牵连,被恼羞成怒地宫老板压在床上挠了十分钟的咯吱窝。

 

 

  我们那时候已经搬到了一块,宫治在他二十三岁生日过完的两个月后决定求婚。他拿出戒指的时候,我差点把手里的可乐摔到地上。他果断用戒指盒交换了我的可乐罐,顶着一张红透的脸,磕磕绊绊地说出了先前在大脑里排演过无数次的台词,他看上去真的很慌,但在我眼里这也真的没有必要,要知道我从高三起就已经确定了要嫁给他的答案。

 

 

  宫治说等再过两年一定会给我换一个更好看的款式,可实际上我根本不在乎这种细节,我等他的求婚也已经好久了,而现在他终于站在了我的面前。我飞速带上了那枚戒指,并且钻进宫治的怀里仰头问他适不适合自己。宫治对我的接受能力叹为观止,他牵起我的手掌亲了亲,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有一说一,我虽然理解他如愿以偿后万分激动的心理,但到底什么样的人会做出把婚姻登记证明框起来的举动?

 

 

  “劝不动,根本没办法劝动,宫治真的太幼稚了。”

 

 

  “是是,我是幼稚鬼本人,也是她丈夫。”

 

 

  “那种事大家都知道啦,你不用一遍又一遍说的!”

 

 

  高中同学聚会定在了饭团宫,我和角名吐槽着结了婚就跟发了疯一样的宫治,还没说两句当事人就迫不及待地现身说法。从高中开始角名就觉得我和宫治有点毛病,他六年前没搞明白我和宫治到底怎么表白在一起的,六年后更不可能搞明白我们怎么就结婚了。

 

 

  送走了大家,我和宫治留在店里做一些剩下的扫尾工作。他还穿着饭团宫的那套制服,短袖的衣摆稍微塞进了直筒裤里一点,帽子压着刘海,垂着眼很认真地准备着明天开工要用的部分食材。那些蔬菜在他的手里都变得格外听话,锋利的刀锋落在砧板匀速又整齐,切好的食材被依次堆放在铁盘内。

 

 

  我站在料理台旁盯着他发呆,仔细想想角名的困惑其实并无道理,从高中到至今,这些年我和宫治实在过于水到渠成,两个人没产生什么特别大的矛盾,在一起磨合的久了,现在靠一个简单的眼神我都能猜到他未说出口的想法。

 

 

  那段特殊时期切实改变了宫治不少,说是成熟了也好,说是稳重了也好,虽然一丝不苟给客人们制作饭团的饭团宫店主很帅,但我偶尔还是会有些怀念以前的那个稻荷崎高校的青涩主攻手。

 

 

  “我在这里辛苦的准备食材,你一个人在那里想些什么呢,治太太。”

 

 

  看吧,我刚才说什么来着的?

 

 

  一个眼神。

 

 

  我猜的出宫治的心思,宫治也看得穿我的意图。我面红耳赤地把视线从他握着刀柄的手指上移开,那是他以前打球的时候总喜欢缠绷带的地方。宫治突然伸过手往我嘴里塞了一颗洗好的草莓,他把剩下洗干净的也放倒了我的面前,没有多的言语,意思却分外明确。

 

 

  草莓的滋味酸甜可口,很适合作为饭后的点心。我咽下了那些充斥着汁水的果肉,一抬头发现宫治已经处理完了蔬菜,他开始按部就班地检查每种调味瓶的余量,脸上没什么表情。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他的身旁,趁宫治不注意,把他短袖往上拽了些,牙齿咬住了黑色袖套和袖口中间空出的皮肤,为了能确保留下牙印,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松口,反而保持着这个姿势,讨好地冲他眨了眨眼。

 

 

  宫治一脸语塞,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不安分的宠物狗,他指腹抵着我的额头,将我稍稍推远了些。我们不约而同地看着他手臂上留下的红色牙印,安静维持了片刻,他发出了我喜欢的那种‘啧’声。

 

 

  “这也算草莓印嘛哈哈哈哈。”

 

 

  做完收工工作的宫治终于能分出精力对付我了,他摘了写有‘宫’字样的半身围裙,甚至省略了把围裙挂在墙上的步骤,直接过来逮我。我笑得不行,被抱起来的时候紧紧搂着宫治的脖颈,像是喝多了酒一样黏糊地亲着他的侧脸。

 

 

  “店、店长?”

 

 

  我是真的没想到宫治的店员会突然折返回来拿钱包,我们三个人在饭团宫的后门那面面相觑,宫治倒是很淡定地和他打了招呼,又将最后锁门的工作交给了他,而我已经羞耻到恨不得原地挖个洞把自己埋了,但为了保持基本的礼貌,只能硬着头皮和对方点点头打了招呼,等门一关上,我立刻捂住了通红的脸崩溃地发出一声哀嚎,这回笑得停不下来的人变成了宫治,他把我塞进车里,发动汽车时还在笑我。

 

 

  等回了家洗过澡,我顶着刚吹干的头发找到了正靠在床边看平板的宫治,他手臂上的牙印已经浅到快看不见了。我想去拿他放在头顶内嵌书架上的书,索性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腰上,大腿使力前倾的姿势几乎让自己的胸口贴上了宫治的脸。

 

 

  宫治想了想,把平板放到了一边,默不作声地抬手隔着布料捏了一把就在眼前的柔软。

 

 

  “……阿治。”

 

 

  “我以为你是故意的。”

 

 

  他顺势把我压倒在床上的时候还在解释,我总感觉有哪不太对劲,但又被他说得好像真是自己太没防备了一样。多想这种事其实没有意义,我的脸热到发烫,视线迷离间伸手轻轻抓住了宫治的头发,他嘀咕我这种习惯迟早会把他弄成秃子,我本来想笑,却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发出了别的声音。

 

 

  持续时间一长,我就觉得难受,是那种过极点的难受。宫治又凑了上来,这都已经是今晚的第三次了,早知道这样我招他干嘛。他握住了我的手,温柔地亲吻过每段指节,表情和动作完全不符,我都快哭了。

 

 

  “你怎么就会欺负我…”

 

 

  宫治嘴上说着抱歉,心里却有些无奈的在想也不知道是谁的腿从刚开始就在他的腰上盘的那么紧。

 

 

  等我迷迷糊糊再醒来的时候,宫治似乎已经洗完澡有段时间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困,就那样撑着脑袋侧躺着看我睡觉。我嘟囔他是不是有病,赶紧从被窝里伸出手把他拽回了被子里。宫治没有抵抗,他躺在枕头上,顺势牵起我带有戒指的手,再度珍重地亲了亲。

 

 

  就算闭着眼我都能感受到他的视线,我知道有些话自己是逃不开的。

 

 

  “……我知道你很爱我了。”我飘红了耳尖,抢在宫治开口前用飘忽到快要听不清地音量快速说道:“我也很爱你,真的。”

 

 

  宫治这下才算心满意足,在一个细密的吻后,他终于愿意去睡觉了。

 

  

 

 

 

 

  

 

后话: 



1.宫侑看见被动过的capcom万分震惊:不是这也太酷了!



2.会因为一些感动的小电影感动的阿治,非常的可爱!!小猪治!!其实也是蛮明显的对比了,成年后一下帅气起来的宫老板



3.在队友面前贴贴会感到不好意思的宫治,有点不太习惯在这种没准备情况下被大家起哄的感觉



4.你当然觉得阿治拿得出手,但是想藏着自己重要的宝物(有点小心思)阿治也只是在逗你啦,后来结了婚偶尔也在你的朋友聚会出现了,毕竟已经是老公了嘛,安全感max



5.写了点现实的东西,生活啊钱啊,这里的故事设定是宫治高中毕业后去做了两年学徒,攒了钱准备开店,但是钱并不够(苦笑)上一个单篇有说到他不想找侑借钱,嘴上说着是不想有把柄在阿侑手里,其实他就只是单纯不想用侑辛苦打比赛挣来的钱,两个兄弟一样的嘴硬,蛮可爱的。后来饭团宫顺利开业有了点钱,虽然情况才刚刚转好,但他为了你还是换了更大的房子什么的——没想过分手,这点很奇妙,他知道你肯定不会放弃过来帮他,所以在这个基础上找了离你学校更近的房子,最后也是在这里求的婚。



6.但就是这份现实感才能让感情变得更融洽(?)有一种携手经历了大风大浪的感觉,但至始至终你们都是彼此唯一的选择。宫治一直想和你结婚,但他也知道做学徒和刚开业的时候条件还不算好,所以努力忍耐到了适合的时候

 

 

7.伴郎角名上台致辞:我真不知道他俩高中怎么搞在一起去的(随机播放高中视频)ps:他会这么做的我感觉



8.说起袖套,真的没有人觉得宫治短袖和黑色袖套之间很涩吗,就是,一种很涩的感觉



9.在最后的最后,宫治终于实现了这些年来所有的心愿,太好啦!



10.下篇更新是月岛x在写了在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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